阳光正好,微风轻拂。
他和她来到体育馆西边的胡同餐馆,在餐桌两边相视而坐。他透过窗户向小路望去,行人都很匆忙,起风了,一个女子正从远处走来。他情不自禁地说:“这么大的风,那个小女孩咋还打着伞?”女子顺着他的眼光斜了一眼,嗓门猛地抬高质问道:“都多大了,还是小女孩?”餐馆里的人把目光投向了他,他一时语塞,眼睛不知朝哪看,有些发窘。忽然感觉脸上有点痒,似乎有只苍蝇,男子忍不住伸手拍了一下,声音很脆,旁边响起笑声。他稳了稳神,长出了口气又把头抬了起来,对面的女子依然盯着他说:“是苍蝇亲脸上了吧?”他叹了一口气,轻轻拍了一下胸口,女子问:“你刚才看啥?”男子解释:“没看啥!”他有些赌气般端起酒,一饮而尽,无奈地把目光再转向窗外。
中午的阳光给街道镀上一层金,风在街道上穿行,像一个不守规矩的顽童,来无影去无踪,只留下树梢的摇曳。
他看着窗外不说话,似乎为自己的无辜赌气。是风不正经,跟他有什么关系呢?
几分钟前,就在窗外不远处,一个打伞的年轻女子走过,一阵风吹来,撩动着她的发梢,吹乱了额前的头发,女子一只手梳理着头发,在风中吃力地走着。风像和她捉迷藏,绕着路边的梧桐树打着旋,卷起环卫阿姨的工作帽,又一头撞进人群,吹向这个打伞的女子。伞布一下被风掀了上去,女子惊慌地向天空望着,用力抓住伞,像与一个看不见的人拔河。
面对调皮的风,女子攥着拳头强忍笑意,嘴角忍不住上扬,肩膀轻轻颤抖。她有些委屈地朝空气瞪了一眼,似乎那个人在空中更得意了。女子蹲在地上,环顾四周却撞见餐馆里的人偷笑的眼神。
风渐渐小了,女子望着风来的方向起身笑着小跑起来,裙摆与风缠绕共舞,身后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。
男子还盯着窗外,像是对刚才的事耿耿于怀。又过了一会,他转过脸,自嘲:“我平时挺正经的,为什么喝点酒之后就不正经了。”
风早已停了。
发布于:山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