自驾800公里参加战友女儿婚礼,随礼2万,返程时看到短信我泪崩了

"你是不是疯了?开车800公里去参加婚礼?现在油价4块多一升呢!"妻子的话让我握着请柬的手一颤,可我还是坚定地点了点头。

2003年的夏天,蝉鸣声格外响亮。院子里的老槐树上,知了一声接一声地叫着,跟这闷热的天气较着劲。

手里这张红色请柬,烫金的字都快被我捏褶了。王小燕和张阳的婚礼请帖,看着这上头龙凤呈祥的图案,我眼前浮现出王明华那张黝黑的脸。

"老李,这都什么时候了,你还搁那发呆呢?"妻子从厨房探出头来,手里还攥着擦桌子的抹布,"你这把年纪,开那么远的车,万一有个闪失咋整?"

我摸了摸裤兆里那张从建设银行刚借来的两万块钱,心里一阵发虚。最近超市生意不景气,进了一批货,把存款都搭进去了。这两万还是托了老同学帮忙,才从银行贷来的,连妻子都不敢说。

柜台上的收音机正放着新闻,说是非典刚过去,经济还在恢复。我叹了口气,揉了揉有点发涨的太阳穴。

"这钱也太多了吧?"妻子擦着手走过来,眉头皱得能夹死苍蝇,"你忘了咱儿子今年要买房,首付还差着二十万呢?现在房价蹭蹭往上涨,晚一天都不行啊。"

我从口袋掏出那张皱巴巴的纸条,上头歪歪扭扭写着:"老李,小燕要结婚了,你可一定要来啊!"看着这歪歪扭扭的字迹,我心里一阵酸楚。

那会刚从部队转业,靠着一点积蓄开了家小超市。明华因为救我的事落下了腿疾,只能回老家种地。这些年,每次过年我寄点东西给他,他总是推脱,说啥也不要。

记得去年春节,我托人带了两条烟和一些营养品去他家。结果他把烟退了回来,只留下了大儿子的学费。这回主动开口,肯定是实在没办法了。

想起1983年那个夏天的演习,我因为操作不当,差点闹出大事故。是明华不顾自己安危,及时拽了我一把。要不是他,我这条命早就没了。可他自己却摔断了腿,落下了终身残疾。

"这都多少年的老黄历了,你还记着呢?"妻子递给我一杯茶,语气缓和了些,"可你开车去是真不行,火车多安全。再说现在坐火车也挺快的,有空调,还能睡觉。"

"这不是还要带东西嘛。"我拍拍那辆86年的桑塔纳,"再说这老伙计跟了我十多年,比我都精神。当年买它的时候,可是花了我三万多呢,那会可是大价钱。"

邻居老张端着个西瓜过来,说是地里刚摘的,还带着露水呢。听说我要开车去参加婚礼,直摇头:"你这是何必呢?现在谁还这么认真?寄个红包得了,现在不兴这个了。"

我笑笑没接话,心想这些人啊,哪懂得这其中的份量。那年要不是明华,哪有我的今天?这些街坊们不懂,这份情谊重如泰山。

晚上躺在床上,我翻来覆去睡不着。想起明华前几年寄来的照片,他站在地里,裤腿卷得老高,拐杖插在田埂上。照片背面写着:"老李,今年玉米长势不错,秋天该能卖个好价钱。"

出发那天,天还没亮。妻子起早给我煮了碗牛肉面,还特意炒了两个菜。"路上饿了,带着热乎。"她把保温盒塞进后备箱,又把一部崭新的诺基亚手机递给我,"这可比小灵通强,关键时候用得上。"

我看着她有点发红的眼圈,知道她这是心疼钱,也心疼我。可有些事,不是用钱就能衡量的。

车子开出城的时候,晨雾还没散。收音机里放着《东方之珠》,我跟着哼了两句。路过收费站的时候,看到一队民工背着行李往工地走。

不知不觉开了四个小时,天气越发闷热。老桑塔纳的空调有气无力,我只好开着窗户吹风。远处的天边堆积着厚重的乌云,看样子要下雨。

正想着找个服务区休息,天上突然下起了大雨。雨刷器吱吱呀呀地响,雨水在挡风玻璃上划出道道水痕。这时候,车子突然发出一声闷响,接着就开始冒白烟。

"这可咋整?"我赶紧把车停在应急车道,心里直打鼓。电话也没信号,这可真是叫天天不应,叫地地不灵。

正发愁的功夫,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旁边。"老李!真是你啊!"车窗摇下来,露出张国强那张胖脸。他也是老战友,听说这些年在省城做生意,混得不错。

"明华家的情况不太好。"张国强一边帮我修车一边说,"他把家里几亩地都抵押了,就为给闺女办个像样的婚礼。小燕那孩子,在城里打工攒了两年学费,好不容易考上了大专,现在毕业了,找了个开出租的小伙子。"

听着雨点打在车顶的声音,我心里一阵发堵。想起明华的儿子去年就辍学了,说是要出去打工,帮家里还债。

天黑的时候才到了王明华家。村口的柏油路坑坑洼洼,车轮碾过发出咯吱声。门口的石墩子还是老样子,上面长着一层青苔。

院子里支着个红色充气棚,几张破旧的圆桌上铺着褪了色的桌布。墙角堆着几箱啤酒,是村里最便宜的牌子。

明华拄着拐杖在门口等着,见到我们激动得说不出话来。他比记忆中又瘦了,头发全白了,脸上的皱纹像刻出来的。身上穿着件发白的中山装,还是前年我寄给他的那件。

"你们..."他哽咽着,"你们真来了!"说着,眼泪就下来了。我赶紧扶住他,感觉他整个人都在发抖。

婚礼很简单,村里的人帮着忙前忙后。新娘小燕漂亮极了,就是笑容有点勉强。新郎是个老实孩子,在城里跑出租,每个月能挣两千多。

"李叔,谢谢您能来。"小燕给我倒茶的时候小声说,"本来想简单领证算了,爸非要办酒席,说战友们要来,得风风光光的。"

我看着她红红的眼圈,突然明白了什么。这不是一场普通的婚礼,而是明华用尽全力,要给女儿的一份尊严,一份体面。

回程路上,手机响了一下。是小燕发来的短信:"李叔,谢谢您!我知道那两万块是您借来的,爸告诉我了。这些年,您一直惦记着我们家..."

我使劲眨了眨眼睛,视线模糊了。这时候,又一条短信进来,是妻子发的:"钱的事我都知道了。你做得对!咱们家虽然不富裕,可这份情意必须要还。啥时候回来,我去接你。"

我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,心里暖暖的。远处的晚霞染红了半边天,老桑塔纳继续向前开着。

想起明华送别时的那句话:"老李,你来了,我就知道,这么多年,什么都变了,可咱们的情谊,永远都在。"

车轮碾过的不只是回家的路,还有那份割不断的战友情,那份穿越岁月的感动。天已经黑了,可我的心里亮堂堂的,就像当年我们并肩守护的那片星空。

发布于:黑龙江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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