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代以前,女诗人寥若晨星,自明朝始,女诗人逐渐增多,但作品内容往往不出闺阁生活,主要记录日常生活和花草虫鱼之类,能够以诗名世者十分罕见。这位耿徐氏却因这首《寄子诗》名垂青史,至今为人所称道。
耿徐氏是山东桓台县人,自幼聪慧,7岁时其父徐继志即授读蒙学读物和唐诗等,12岁就会作诗,人称女学士。她16岁嫁给著名的新城耿氏的耿鸣世后,对其前妻的几个孩子,慈爱抚育,督导课业,很受孩子们尊重。几个孩子后来得以成才,耿徐氏应该是有功劳的。丈夫耿鸣世进士出身,历任邢台知县、监察御史、陕西巡抚,为官清正。孩子中知名的有两个,一为耿庭柱,是博士弟子,未入仕,是个学者,母亲的诗集《耿太淑人诗集》就是他整理编辑的。另一为耿庭柏,20岁考中进士,同年外放山阴县知县,后来历任光山知县、吏部郎中、监察御史,最高做到浙江巡抚。
耿庭柏少年得志,20岁即中进士、任知县,可谓春风得意。但耿徐氏却并没有一味沉溺于儿子带来的荣耀,而是很冷静、及时地写了这首诗寄给他,给予谆谆告诫。诗句很平实,意思很明确,家中一切都好,田园的收入完全能够养活家人。所以山阴(即今绍兴)这个富庶之地的一丝一毫你都不可非法攫取来寄给我,只要你好好地做个清官来报答国家和黎民就足够了。这首诗当时即传诵一时,后来还被收入清代沈德潜编纂的《明诗别裁集》、宋弼编纂的《山左明诗钞》等诗歌选集中。耿家为书香门第,科甲鼎盛,先后出过七个进士,但他们的诗词作品都没有流传下来,反而是耿徐氏的这首诗为家族撑了门面。
耿庭柏的确没有辜负母亲的教诲和期望,由山阴知县累升至浙江巡抚,始终能够“矢志澄清,勤恤民隐,凡可为民请命者,不惜以身殉”。他清正廉洁的操守与母亲的悉心教诲是分不开的。
母亲在孩子青少年时期的言传身教是非常关键的,历史上流传下来的著名的贤母教子故事还有很多,脍炙人口的有东汉清流名士范滂、北宋名臣寇准、北宋文坛领袖欧阳修、一代文豪苏轼的母亲教子成才的故事,都体现出家庭教育的重要与不易。
诗以赞之:
诗史长将贤母传,一言诫子守清廉。
人间尽孝何为贵?爱护黎民做好官。
(廖海洋)